第二十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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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孜秀洗澡的時候夏東庭在衛生間門外轉悠，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上。拖拖拉拉吹完頭發，半個小時過去了，秦孜秀濕著腳出來，她剛剛不小心把腳伸進了水裏。
“你站在門口做什麽？”秦孜秀下了一跳。
夏東庭蹙眉盯著秦孜秀地上踩的濕濕腳印：“濕了？”
“沒事，一夜就幹了。”秦孜秀不管不顧，扣著棉睡衣的扣子跳回房。
“家裏有藥箱嗎？”夏東庭站在秦孜秀臥室門口，黑壓壓的身影把整個門框擋住了。
秦孜秀不想麻煩他：“沒事，你趕緊也洗洗睡吧。”
“藥箱在哪兒？”夏東庭又問了一遍。
“電視機底下櫃子裏。”
沒多久夏東庭提著藥箱進來，隨手關上了房門。
見秦孜秀坐在床上，夏東庭脫下大衣外套，也一屁股坐上去。
“幹嘛？”秦孜秀往後縮了縮。
“給你換繃帶啊，”夏東庭抓過秦孜秀的右腿，“你別躲啊，有什麽不好意思的。”
夏東庭把秦孜秀的厚睡褲撩上去，露出她一節細細的小腿，腿上皮膚白且細滑，他不禁喉結滾動。但他還是迅速找到了打結處，輕輕松松把繃帶解了，露出青青紫紫的一片。
秦孜秀不自在極了，夏東庭用手捧著她的腳，這樣的肌膚之親她還不能適應。
“你說你房裏不開空調，就這麽睡，一晚上腳都要凍住了，得風濕你要後悔一輩子！”夏東庭說的尤為嚴重，給她噴上雲南白藥。
“被子裏有電熱毯。”
夏東庭掀起被子的一角把手伸進去，果然暖暖的。
“你怎麽連這個都會？”秦孜秀見他熟練得把繃帶纏上腳腕，手法不比專業醫生差。
夏東庭擡眼一笑：“我以前也打籃球啊，當時隊裏受傷的全是我纏的。”
秦孜秀點點頭，她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。
“好了。”夏東庭幹練地收尾，還打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。
秦孜秀縮回腳鉆進被窩，盯著夏東庭發楞。
“那我去洗澡了。”夏東庭收好醫藥箱，直接出了秦孜秀的臥室。
夏東庭洗完澡，衛生間沒了響動，躺在床上的秦孜秀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：沙發上沒被子。
實在不方便走路，秦孜秀給夏東庭發了條短信：“睡了嗎？進來拿被子和枕頭。”
夏東庭正坐在沙發上考慮怎麽睡，這沙發根本不夠他睡的，腳能伸出去一節，寬也不夠寬，估計一翻身就要滾下去了。
“馬上來。”夏東庭回覆。
秦孜秀房間留著一盞小夜燈，夏東庭摸進去，秦孜秀給他指指櫃子：“這個櫃子裏有兩條，看你要厚的還是薄的。還有你的大衣，帶出去。”
夏東庭覺得秦孜秀美極了，昏黃的燈光把她的臉變得柔和了一百倍。
“我不能和你睡嗎？倒飛機我幾天沒睡好了，很累。”
“那，”秦孜秀掀開被子，“你睡這兒吧，我去跟淮淮睡。”
得到許可的夏東庭開心得不得了，一腳蹬上床，還把秦孜秀拉了下來：“別，一起睡。”
“啊！”秦孜秀背砸在床上，驚呼了一聲，“你小心點我的腿啊！”
“抱歉，”反正夏東庭就是扣著她不讓她走：“淮淮床那麽小，你去打擾他做什麽，我們就這麽好好睡不行嗎？”
秦孜秀蹙眉：“夏東庭你怎麽這麽無賴啊？”
讓他住酒店他要來家裏，讓他睡沙發他要睡床上。
夏東庭權當她誇他呢：“就當我給你換繃帶的獎勵！”
“你……”
“好了別說話了，小心吵到淮淮。”
秦孜秀氣結，她一條腿還壞著，根本沒法使力氣推開他。
“手拿開。”秦孜秀命令道。
夏東庭把壓在秦孜秀鎖骨的手往下移了些，放到了她的小腹處。
“這樣好了吧，快睡，我快累死了。”
秦孜秀忍下一口氣，心想著以後他要是再有什麽無理的要求，定不會再答應他了。
“孜秀。”夏東庭嘟囔了一聲。
秦孜秀渾身不得勁，她第一次在自己床上睡得這麽拘謹：“做什麽，不是說累了嗎？”
“跟我說說你這些年怎麽過得吧。”
秦孜秀閉著眼，感受到頸間灼熱的呼吸：“沒什麽好說的，你對那些很感興趣嗎？”
“嗯。”
夏東庭靜靜地抱著她，他想給她世界上最溫暖的擁抱，也希望她能向他敞開一切。
“我就只記得幾件事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這麽些年帶著淮淮，沒有什麽時候覺得苦的，唯一最苦的就是給淮淮上戶口的事，我跑了三年，直到馬上要登學籍的時候才弄好。另外就是淮淮小時候身體不好，總是生病。”
秦孜秀把這些話說得很平淡，有種一筆帶過的感覺，但字字句句都戳中了夏東庭的心。一個二十歲的女人，正是享受青春的時候，卻因為有了孩子而改變了命運。
“你沒有想過回家嗎？”
“家？”秦孜秀冷笑，“淮淮要是在那個家裏出生，他會得自閉癥的。”
這是一個苦澀的玩笑，苦到了夏東庭心裏。
“你會怨恨孩子的爸爸嗎？”
秦孜秀毫不掩飾：“怎麽不恨？他讓淮淮過上這種沒有父親的生活，我恨不得給他一刀。可有什麽辦法呢，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。”
夏東庭張嘴想說什麽，最終卻沒有開口。
“不過如果沒有淮淮，我肯定不會有勇氣從那個讓我惡心的家裏出來。”秦孜秀睜開眼，“秦家現在還好？”
夏東庭緊了緊臂彎：“還好，這幾年恢覆了些。如果你想要找回應該屬於你的份，我可以幫你。”
“他的產業跟我沒什麽關系，我也沒為家裏出過什麽力，沒有屬於我的份。”
夏東庭發現，比起她個人的生活，秦家的事反倒更能激起她的怒氣。
“好了好了，我不該問這些，快睡吧，明天我還要帶你們出去玩兒呢。”
“嗯。”秦孜秀咽下一樓淚，歪頭睡去。
命運這種東西誰知道啊。如果夏東庭當年就發現了這事，他當年就會娶了她。不，應該這麽說，在他輕薄她的事後就應該娶了她，管她有沒有男朋友呢，反正兜兜轉轉，最後她還是會跟他相遇，並且相愛。
可後悔藥這種東西是沒有的，他到現在都覺得秦孜秀為他生了兒子並且獨自帶大了他，這是一場春秋大夢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一著不慎，夏東庭和秦孜秀就被小秦淮“捉奸在床。”
夏東庭真的累了，從昨晚十點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八點，而秦孜秀本來五點多鐘醒了，她掙紮著起床的時候被睡夢中的夏東庭一把壓下說再睡一會，結果一瞇就又瞇了兩個多小時。
“媽媽！”小秦淮推門而入，發現夏叔叔正抱著自己的媽媽睡得正香。
秦孜秀猛得驚醒，推來夏東庭的手臂，支起身：“淮淮……”
夏東庭也醒了，半瞇著眼觀察發生了什麽事。
小秦淮在臥室停留了幾秒，面無表情地回了臥室。
“你還看！看你做的好事！”秦孜秀沖夏東庭發脾氣，長長的卷發亂七八糟的，如同她的心情一樣躁亂。
夏東庭坐起來拍拍臉：“你別急啊，我去跟他說。”
說著夏東庭就下床，直奔孩子的房間。
“你回來！你去說什麽！”秦孜秀向他扔枕頭，只砸到了門。
這下好了，孩子一定被她傷了心，秦孜秀越想越難過。
夏東庭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頭發，然後敲了三下孩子的門：“淮淮，叔叔進來了。”
小秦淮一動不動坐在自己的凳子上，夏東庭一眼就看到他臉上哭過的淚痕。
“淮淮，”夏東庭坐在孩子的床尾，拉著他的讓他面對他，“叔叔也就不瞞著你了，你已經是個懂事的大孩子，我接下來說的話，你聽著，要是能聽懂，你就點點頭，好嗎？”
小秦淮委屈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我和你媽媽在談戀愛，你媽媽已經答應叔叔做叔叔的女朋友了，她告訴你了對不對？”
“嗯。”
“叔叔不是壞人，叔叔是想真心對你媽媽和你好的，你也感受到了對不對？”
“嗯。”
“叔叔想跟你媽媽結婚，她說要尊重你的想法。你也知道你媽媽一直很註重你的意見的對不對？”
“嗯。”
夏東庭很滿意孩子的反應，繼續說道：“你媽媽帶你長大，一個人吃了很多苦，叔叔不想再讓你媽媽辛苦了，你知道的，叔叔很厲害，也很有錢，可以給你們幸福的，對嗎？”
“……”對於幸福這個概念，小秦淮還沒有很深的理解，他沒法回答。
“那我這麽說吧，你還希望你媽媽受了傷沒人照顧嗎？你還希望你生病的時候只有媽媽一個人為你跑動跑西嗎？這些叔叔都能做到，並且我會讓你媽媽開心，你看，你媽媽最近是不是開心多了？”
小秦淮的確發現媽媽跟夏叔叔在一起以後開心多了，他點點頭。
“我跟你媽媽睡在一起，不代表媽媽不喜歡你了，媽媽也有媽媽的生活，她也想像世界上所有女人一樣，有男人可以依靠，你以後長大，也會戀愛娶妻生子，到時候你的妻子也會跟你媽媽一樣幸福的。”
“嗯。”
夏東庭抹抹淮淮睫毛上的眼淚珠子：“那你願意給叔叔一次機會好嗎？叔叔一定會讓你們以後千倍百倍地開心。”
小秦淮其實早就接納了夏東庭這個人的存在，他哭只是因為一時接受不了媽媽和他親熱而已。他現在想想，是自己無理取鬧了，媽媽本來就應該有自己的生活的。
他咬住嘴唇狠狠地點點頭：“你說話算數？”
夏東庭伸出小拇指跟孩子打鉤：“男人說話算數！”
☆、二十七章
夏東庭預感到事情正在一步步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，他成功地多奪得了秦孜秀和孩子的心，剩下的就是要過揭開陳封舊事這一關。
他只能盡力對他們更好一些，讓他們感受更多他真誠的愛意，除了這個，他不知道還有什麽其他辦法能減輕當他們得知真相時的痛苦感。
秦孜秀腿腳不便，早上的尷尬也讓她無法在兒子面前擡頭，她一直推辭說今天就不出去了，讓夏東庭帶著淮淮出去玩兒就好。但夏東庭不肯錯過任何能促進家庭感情的機會，他執意帶秦孜秀母子倆一起去吃了必勝客家庭套餐，很久沒有外食的小秦淮很開心，跟媽媽之間也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，他的表現明顯地給秦孜秀他的想法：他已經接納了現在的一切。
秦孜秀如釋重負又深受感動，到哪兒去找這麽懂事的兒子啊。
“孜秀你快吃啊，吃那麽少腳怎麽好得快！”夏東庭把自己的牛排切成兩份，一份給了秦孜秀，一份給了淮淮。
“別給他吃那麽多牛肉，我怕他胃受不了。”秦孜秀嗔怪夏東庭。
“沒事，全熟的，你放心好了。”
夏東庭自己不愛吃全熟的牛肉，不過對孜秀和兒子，他潛意識裏就會燃起一種保護的本能，飲食上也是。
“叔叔你吃什麽？”小秦淮嚼著牛肉，卻發現夏東庭不怎麽吃。
“叔叔吃披薩，嗯，披薩。”夏東庭拿起一塊披薩往嘴裏送。
他不愛吃西餐，國外的食物只有亞洲圈子裏的還算能接受，但要說最愛的，還是中餐最好吃，特別是家常菜。
孜秀看出他沒什麽胃口，想起昨晚湊合吃的一頓飯，小聲跟他說：“晚上還是我來做吧，感覺你快餓死了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夏東庭眼神閃過驚喜，“你的腳可以？”
“嗯。”
秦孜秀單腿站立肯定站不了多久，可是扶著流理臺會好很多，大不了少做幾個菜麽，不說夏東庭，至少孩子的營養要顧上。
夏東庭心情就像放飛的自由氣球，嘴裏不停地講東講西的，像個嘮叨的老太太。
“淮淮，你們班裏有漂亮的小姑娘嗎？”
小秦淮臉一紅，裝作沒聽見的樣子。
“問點正經的，搞什麽呢！”秦孜秀用手肘頂了一下夏東庭。
“你媽媽真兇。”夏東庭裝作生氣的樣子跟孩子打報告。
秦孜秀瞥了他一眼，天吶，為什麽他現在變得這麽幼稚。
“對了，我還沒問你工作的事，文翔沒為難你吧？”
文翔是澄海B市工廠的廠長，是秦孜秀高定車間的直屬上司。
“還好吧，他對所有人都一樣。”秦孜秀持著懷疑的眼神，“你沒讓人跟他說什麽奇怪的話吧？”
“沒有啊。”他只是跟文翔說好好對秦孜秀而已……
“那就好，我可不想有什麽特殊待遇。”
夏東庭暗松了一口氣，好人真是難做，好男人更難做。
三人吃飽喝足，一起去看了一個少兒話劇，這是夏東庭一周之前就預定好的票，話劇全長兩個小時，喜劇的風格把他們逗得哈哈大笑，特別是小秦淮，全場的孩子中就數他最享受。
能跟媽媽和夏叔叔一起出來玩兒，對小秦淮來說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。他對完整家庭的情感體驗很缺乏，如今夏東庭正在帶著他一點一點地補回來。
夏東庭對秦孜秀的腳腕不放心，他怕秦孜秀跟他說輕了癥狀，非要親自再帶她去一趟醫院不可。重新拍片，重新聽那個耷拉著眼鏡的老醫生說要靜養，然後把繃帶拆了讓護士重新包。秦孜秀覺得夏東庭太誇張，而夏東庭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誇張。走的時候夏東庭問老醫生會不會有後遺癥，老醫生被弄煩了：“你感冒會有後遺癥嗎？”
繞道超市，夏東庭讓母子倆在車裏等，然後火速進去把秦孜秀需要的東西全都買好，全程小跑，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。
“效率挺高啊。”秦孜秀的一句誇獎把夏東庭捧上了天。
晚上做飯的時候又鬧了個大笑話，秦孜秀一個人做完了西藍花炒肉和排骨湯，還剩下一個炒白菜，她想著挺簡單的，便喚夏東庭來做。菜給他切好了也洗幹凈了，適量的姜蒜也碼在案板上，秦孜秀叮囑他：“先燒熱油，然後炒姜蒜，等油鍋燒到最熱再把白菜放進去，炒軟了就行了。如果你愛吃醋再擱點醋，愛吃辣椒就擱點辣椒。”
夏東庭信心滿滿地把秦孜秀趕出去休息。開飯的時候母子倆還是看到一坨亂七八糟黑乎乎的東西。
“你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麽嗎？夏大廚？”
夏東庭臊紅了臉：“沒焦沒焦，我就是把醬油當醋擱了……”
“醬油也能當成醋，你不認識大字嗎？”秦孜秀哭笑不得，瓶瓶罐罐上都寫了名稱的。
“我嘗了，不鹹不淡，除了有點醬油味兒，其他真挺好的。不信你嘗嘗！”
秦孜秀半信半疑夾了一筷子，鹹得她苦著臉吐在了桌上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夏東庭捧腹大笑，“我把鹽潑進去了……”
小秦淮笑不出來，他媽媽生氣了。他默默地把那盆“黑菜”端到了水池裏。
“你看我還會不會讓你進廚房。”秦孜秀威脅著哼了兩聲。
三人無話，將就著吃了兩個菜。
吃過晚飯後夏東庭以淮淮身體差為由把他帶出去鍛煉身體。其實他就是想間接地打探一下關於秦孜秀的信息。
小秦淮已經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，可以說是有問必答。
夏東庭毫不客氣地把秦孜秀的喜好問了個遍，散了圈步下來他感覺自己對秦孜秀的了解多了兩三成。
秦孜秀看不懂為什麽好像一夜之間他們兩個變得這麽好了，甚至洗澡還一起，她聽得衛生間裏兒子“咯咯咯”的笑聲安慰自己：這是好事啊。
夏東庭的臉皮厚到什麽程度，這天晚上他連借口都不找了，直接往秦孜秀被窩裏鉆。
秦孜秀當然還是會抗拒啊，但她那三下兩下的推拒有什麽用，夏東庭只當她撓癢癢似的。
“淮淮很喜歡我。”
今天夏東庭睡在秦孜秀的右邊，他從背後抱著秦孜秀說。
“嗯。”秦孜秀用手扣住夏東庭放在她肚子上的手，防止他作怪。
夏東庭嗅了嗅秦孜秀的頭發，好濃的奶香。
“你用的什麽洗發水？”
“和你一樣的洗發水。”
“……”
夏東庭來了以後，用的全套都是秦孜秀家的，除了刮胡泡。
“我們明天做什麽？”夏東庭腦子裏亮起一個小燈泡，“帶淮淮去博物館怎麽樣？”
“我腿不方便走，而且我們年前去過了。”
夏東庭思考了一會兒，想不出別的來，他對B市不熟。
“你怎麽不說話了？”夏東庭突然閉嘴，她還真有點不適應。
“嗯。”
“我記得我剛見你的時候，你是一個沈穩剛健的男人。”
“嗯？”夏東庭覺得她說這話有趣，“那現在呢？”
“我覺得你像個大孩子，並且患有多動癥和多語癥。”
“那你豈不是很開心，看到我性格這麽豐富多彩的一面。”
夏東庭自己也感嘆，他以前不是這樣的。他在影響是秦孜秀母子的同時，他們也改變了他。
“去你的。”
“你知道嗎？”夏東庭也學著秦孜秀的語氣，“我當初見你的時候也覺得你挺高冷挺尖銳的。”
“那現在呢？”
夏東庭壞笑：“你終究還是個女人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嗯……就是我很喜歡你的意思，從第一眼起就喜歡。”
秦孜秀也一直搞不懂這個問題：“你當時為什麽就喜歡我了呢？”
“說不清。但是一看見就喜歡了，可以說是‘一見鐘情’？不過說實話，在碰到你之前我真沒想過我會喜歡你這樣的……”
“我哪樣了！”
“瘦瘦巴巴的……”
夏東庭捏了一把秦孜秀的小肚子，竟摸到點肉：“咦？現在有肉了？”
“我以前有沒有肉你怎麽知道！”
“我睜著眼睛不會看啊！”
不知不覺兩人鬥起嘴來，但他們內心都是感覺甜蜜的。
“我當初應該追你追到底的。”夏東庭伏在秦孜秀耳邊緩緩地說。
秦孜秀翻了個身躺平，沖著天花板嘆了口氣：“有時候不得不服這命，對不對？”
夏東庭撐起左手來看她，她的眼睛眨巴眨巴，泛著水潤的光澤，黑色的瞳仁裏面有他的影子，鼻尖小小的，臉上的那幾個小斑點也甚是可愛。
“你別看我，看得我不好意思了。”秦孜秀臉發燙。
“我能親你嗎？”夏東庭紳士地問。
秦孜秀咽了口口水，嘴唇微張，沒有說話，只是定定地看著身側這個男人。
“那我親了？”
夏東庭用手合上秦孜秀的雙眼，然後緩緩地低下了頭。
雙唇接觸的一瞬間，秦孜秀的心跳達到了至高點，她不會接吻，只是傻傻地等著夏東庭的下一步動作。
夏東庭本來只想接個吻，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，給自己喊停卻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，竟直接跨過秦孜秀的身體附了上去，一個吻間脫光了兩人的衣服。
秦孜秀沒有喊停，她嚇呆住了，只知道本能性地拉了拉被子遮住他倆光裸在外的皮膚，其他的意識，其他的一切，她都跟著夏東庭的節奏，無論是快的，還是慢的；無論是痛的，還是快樂的……
這一場是突然，卻也是必然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微博搜索並關註丹瑛一片，找到你想要的後續哦~快上車，來不及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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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東庭蹙眉盯著秦孜秀地上踩的濕濕腳印：“濕了？”
“沒事，一夜就幹了。”秦孜秀不管不顧，扣著棉睡衣的扣子跳回房。
“家裏有藥箱嗎？”夏東庭站在秦孜秀臥室門口，黑壓壓的身影把整個門框擋住了。
秦孜秀不想麻煩他：“沒事，你趕緊也洗洗睡吧。”
“藥箱在哪兒？”夏東庭又問了一遍。
“電視機底下櫃子裏。”
沒多久夏東庭提著藥箱進來，隨手關上了房門。
見秦孜秀坐在床上，夏東庭脫下大衣外套，也一屁股坐上去。
“幹嘛？”秦孜秀往後縮了縮。
“給你換繃帶啊，”夏東庭抓過秦孜秀的右腿，“你別躲啊，有什麽不好意思的。”
夏東庭把秦孜秀的厚睡褲撩上去，露出她一節細細的小腿，腿上皮膚白且細滑，他不禁喉結滾動。但他還是迅速找到了打結處，輕輕松松把繃帶解了，露出青青紫紫的一片。
秦孜秀不自在極了，夏東庭用手捧著她的腳，這樣的肌膚之親她還不能適應。
“你說你房裏不開空調，就這麽睡，一晚上腳都要凍住了，得風濕你要後悔一輩子！”夏東庭說的尤為嚴重，給她噴上雲南白藥。
“被子裏有電熱毯。”
夏東庭掀起被子的一角把手伸進去，果然暖暖的。
“你怎麽連這個都會？”秦孜秀見他熟練得把繃帶纏上腳腕，手法不比專業醫生差。
夏東庭擡眼一笑：“我以前也打籃球啊，當時隊裏受傷的全是我纏的。”
秦孜秀點點頭，她對他的了解還是太少了。
“好了。”夏東庭幹練地收尾，還打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。
秦孜秀縮回腳鉆進被窩，盯著夏東庭發楞。
“那我去洗澡了。”夏東庭收好醫藥箱，直接出了秦孜秀的臥室。
夏東庭洗完澡，衛生間沒了響動，躺在床上的秦孜秀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：沙發上沒被子。
實在不方便走路，秦孜秀給夏東庭發了條短信：“睡了嗎？進來拿被子和枕頭。”
夏東庭正坐在沙發上考慮怎麽睡，這沙發根本不夠他睡的，腳能伸出去一節，寬也不夠寬，估計一翻身就要滾下去了。
“馬上來。”夏東庭回覆。
秦孜秀房間留著一盞小夜燈，夏東庭摸進去，秦孜秀給他指指櫃子：“這個櫃子裏有兩條，看你要厚的還是薄的。還有你的大衣，帶出去。”
夏東庭覺得秦孜秀美極了，昏黃的燈光把她的臉變得柔和了一百倍。
“我不能和你睡嗎？倒飛機我幾天沒睡好了，很累。”
“那，”秦孜秀掀開被子，“你睡這兒吧，我去跟淮淮睡。”
得到許可的夏東庭開心得不得了，一腳蹬上床，還把秦孜秀拉了下來：“別，一起睡。”
“啊！”秦孜秀背砸在床上，驚呼了一聲，“你小心點我的腿啊！”
“抱歉，”反正夏東庭就是扣著她不讓她走：“淮淮床那麽小，你去打擾他做什麽，我們就這麽好好睡不行嗎？”
秦孜秀蹙眉：“夏東庭你怎麽這麽無賴啊？”
讓他住酒店他要來家裏，讓他睡沙發他要睡床上。
夏東庭權當她誇他呢：“就當我給你換繃帶的獎勵！”
“你……”
“好了別說話了，小心吵到淮淮。”
秦孜秀氣結，她一條腿還壞著，根本沒法使力氣推開他。
“手拿開。”秦孜秀命令道。
夏東庭把壓在秦孜秀鎖骨的手往下移了些，放到了她的小腹處。
“這樣好了吧，快睡，我快累死了。”
秦孜秀忍下一口氣，心想著以後他要是再有什麽無理的要求，定不會再答應他了。
“孜秀。”夏東庭嘟囔了一聲。
秦孜秀渾身不得勁，她第一次在自己床上睡得這麽拘謹：“做什麽，不是說累了嗎？”
“跟我說說你這些年怎麽過得吧。”
秦孜秀閉著眼，感受到頸間灼熱的呼吸：“沒什麽好說的，你對那些很感興趣嗎？”
“嗯。”
夏東庭靜靜地抱著她，他想給她世界上最溫暖的擁抱，也希望她能向他敞開一切。
“我就只記得幾件事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這麽些年帶著淮淮，沒有什麽時候覺得苦的，唯一最苦的就是給淮淮上戶口的事，我跑了三年，直到馬上要登學籍的時候才弄好。另外就是淮淮小時候身體不好，總是生病。”
秦孜秀把這些話說得很平淡，有種一筆帶過的感覺，但字字句句都戳中了夏東庭的心。一個二十歲的女人，正是享受青春的時候，卻因為有了孩子而改變了命運。
“你沒有想過回家嗎？”
“家？”秦孜秀冷笑，“淮淮要是在那個家裏出生，他會得自閉癥的。”
這是一個苦澀的玩笑，苦到了夏東庭心裏。
“你會怨恨孩子的爸爸嗎？”
秦孜秀毫不掩飾：“怎麽不恨？他讓淮淮過上這種沒有父親的生活，我恨不得給他一刀。可有什麽辦法呢，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。”
夏東庭張嘴想說什麽，最終卻沒有開口。
“不過如果沒有淮淮，我肯定不會有勇氣從那個讓我惡心的家裏出來。”秦孜秀睜開眼，“秦家現在還好？”
夏東庭緊了緊臂彎：“還好，這幾年恢覆了些。如果你想要找回應該屬於你的份，我可以幫你。”
“他的產業跟我沒什麽關系，我也沒為家裏出過什麽力，沒有屬於我的份。”
夏東庭發現，比起她個人的生活，秦家的事反倒更能激起她的怒氣。
“好了好了，我不該問這些，快睡吧，明天我還要帶你們出去玩兒呢。”
“嗯。”秦孜秀咽下一樓淚，歪頭睡去。
命運這種東西誰知道啊。如果夏東庭當年就發現了這事，他當年就會娶了她。不，應該這麽說，在他輕薄她的事後就應該娶了她，管她有沒有男朋友呢，反正兜兜轉轉，最後她還是會跟他相遇，並且相愛。
可後悔藥這種東西是沒有的，他到現在都覺得秦孜秀為他生了兒子並且獨自帶大了他，這是一場春秋大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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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著不慎，夏東庭和秦孜秀就被小秦淮“捉奸在床。”
夏東庭真的累了，從昨晚十點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八點，而秦孜秀本來五點多鐘醒了，她掙紮著起床的時候被睡夢中的夏東庭一把壓下說再睡一會，結果一瞇就又瞇了兩個多小時。
“媽媽！”小秦淮推門而入，發現夏叔叔正抱著自己的媽媽睡得正香。
秦孜秀猛得驚醒，推來夏東庭的手臂，支起身：“淮淮……”
夏東庭也醒了，半瞇著眼觀察發生了什麽事。
小秦淮在臥室停留了幾秒，面無表情地回了臥室。
“你還看！看你做的好事！”秦孜秀沖夏東庭發脾氣，長長的卷發亂七八糟的，如同她的心情一樣躁亂。
夏東庭坐起來拍拍臉：“你別急啊，我去跟他說。”
說著夏東庭就下床，直奔孩子的房間。
“你回來！你去說什麽！”秦孜秀向他扔枕頭，只砸到了門。
這下好了，孩子一定被她傷了心，秦孜秀越想越難過。
夏東庭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頭發，然後敲了三下孩子的門：“淮淮，叔叔進來了。”
小秦淮一動不動坐在自己的凳子上，夏東庭一眼就看到他臉上哭過的淚痕。
“淮淮，”夏東庭坐在孩子的床尾，拉著他的讓他面對他，“叔叔也就不瞞著你了，你已經是個懂事的大孩子，我接下來說的話，你聽著，要是能聽懂，你就點點頭，好嗎？”
小秦淮委屈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我和你媽媽在談戀愛，你媽媽已經答應叔叔做叔叔的女朋友了，她告訴你了對不對？”
“嗯。”
“叔叔不是壞人，叔叔是想真心對你媽媽和你好的，你也感受到了對不對？”
“嗯。”
“叔叔想跟你媽媽結婚，她說要尊重你的想法。你也知道你媽媽一直很註重你的意見的對不對？”
“嗯。”
夏東庭很滿意孩子的反應，繼續說道：“你媽媽帶你長大，一個人吃了很多苦，叔叔不想再讓你媽媽辛苦了，你知道的，叔叔很厲害，也很有錢，可以給你們幸福的，對嗎？”
“……”對於幸福這個概念，小秦淮還沒有很深的理解，他沒法回答。
“那我這麽說吧，你還希望你媽媽受了傷沒人照顧嗎？你還希望你生病的時候只有媽媽一個人為你跑動跑西嗎？這些叔叔都能做到，並且我會讓你媽媽開心，你看，你媽媽最近是不是開心多了？”
小秦淮的確發現媽媽跟夏叔叔在一起以後開心多了，他點點頭。
“我跟你媽媽睡在一起，不代表媽媽不喜歡你了，媽媽也有媽媽的生活，她也想像世界上所有女人一樣，有男人可以依靠，你以後長大，也會戀愛娶妻生子，到時候你的妻子也會跟你媽媽一樣幸福的。”
“嗯。”
夏東庭抹抹淮淮睫毛上的眼淚珠子：“那你願意給叔叔一次機會好嗎？叔叔一定會讓你們以後千倍百倍地開心。”
小秦淮其實早就接納了夏東庭這個人的存在，他哭只是因為一時接受不了媽媽和他親熱而已。他現在想想，是自己無理取鬧了，媽媽本來就應該有自己的生活的。
他咬住嘴唇狠狠地點點頭：“你說話算數？”
夏東庭伸出小拇指跟孩子打鉤：“男人說話算數！”
☆、二十七章
夏東庭預感到事情正在一步步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，他成功地多奪得了秦孜秀和孩子的心，剩下的就是要過揭開陳封舊事這一關。
他只能盡力對他們更好一些，讓他們感受更多他真誠的愛意，除了這個，他不知道還有什麽其他辦法能減輕當他們得知真相時的痛苦感。
秦孜秀腿腳不便，早上的尷尬也讓她無法在兒子面前擡頭，她一直推辭說今天就不出去了，讓夏東庭帶著淮淮出去玩兒就好。但夏東庭不肯錯過任何能促進家庭感情的機會，他執意帶秦孜秀母子倆一起去吃了必勝客家庭套餐，很久沒有外食的小秦淮很開心，跟媽媽之間也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，他的表現明顯地給秦孜秀他的想法：他已經接納了現在的一切。
秦孜秀如釋重負又深受感動，到哪兒去找這麽懂事的兒子啊。
“孜秀你快吃啊，吃那麽少腳怎麽好得快！”夏東庭把自己的牛排切成兩份，一份給了秦孜秀，一份給了淮淮。
“別給他吃那麽多牛肉，我怕他胃受不了。”秦孜秀嗔怪夏東庭。
“沒事，全熟的，你放心好了。”
夏東庭自己不愛吃全熟的牛肉，不過對孜秀和兒子，他潛意識裏就會燃起一種保護的本能，飲食上也是。
“叔叔你吃什麽？”小秦淮嚼著牛肉，卻發現夏東庭不怎麽吃。
“叔叔吃披薩，嗯，披薩。”夏東庭拿起一塊披薩往嘴裏送。
他不愛吃西餐，國外的食物只有亞洲圈子裏的還算能接受，但要說最愛的，還是中餐最好吃，特別是家常菜。
孜秀看出他沒什麽胃口，想起昨晚湊合吃的一頓飯，小聲跟他說：“晚上還是我來做吧，感覺你快餓死了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夏東庭眼神閃過驚喜，“你的腳可以？”
“嗯。”
秦孜秀單腿站立肯定站不了多久，可是扶著流理臺會好很多，大不了少做幾個菜麽，不說夏東庭，至少孩子的營養要顧上。
夏東庭心情就像放飛的自由氣球，嘴裏不停地講東講西的，像個嘮叨的老太太。
“淮淮，你們班裏有漂亮的小姑娘嗎？”
小秦淮臉一紅，裝作沒聽見的樣子。
“問點正經的，搞什麽呢！”秦孜秀用手肘頂了一下夏東庭。
“你媽媽真兇。”夏東庭裝作生氣的樣子跟孩子打報告。
秦孜秀瞥了他一眼，天吶，為什麽他現在變得這麽幼稚。
“對了，我還沒問你工作的事，文翔沒為難你吧？”
文翔是澄海B市工廠的廠長，是秦孜秀高定車間的直屬上司。
“還好吧，他對所有人都一樣。”秦孜秀持著懷疑的眼神，“你沒讓人跟他說什麽奇怪的話吧？”
“沒有啊。”他只是跟文翔說好好對秦孜秀而已……
“那就好，我可不想有什麽特殊待遇。”
夏東庭暗松了一口氣，好人真是難做，好男人更難做。
三人吃飽喝足，一起去看了一個少兒話劇，這是夏東庭一周之前就預定好的票，話劇全長兩個小時，喜劇的風格把他們逗得哈哈大笑，特別是小秦淮，全場的孩子中就數他最享受。
能跟媽媽和夏叔叔一起出來玩兒，對小秦淮來說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。他對完整家庭的情感體驗很缺乏，如今夏東庭正在帶著他一點一點地補回來。
夏東庭對秦孜秀的腳腕不放心，他怕秦孜秀跟他說輕了癥狀，非要親自再帶她去一趟醫院不可。重新拍片，重新聽那個耷拉著眼鏡的老醫生說要靜養，然後把繃帶拆了讓護士重新包。秦孜秀覺得夏東庭太誇張，而夏東庭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誇張。走的時候夏東庭問老醫生會不會有後遺癥，老醫生被弄煩了：“你感冒會有後遺癥嗎？”
繞道超市，夏東庭讓母子倆在車裏等，然後火速進去把秦孜秀需要的東西全都買好，全程小跑，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。
“效率挺高啊。”秦孜秀的一句誇獎把夏東庭捧上了天。
晚上做飯的時候又鬧了個大笑話，秦孜秀一個人做完了西藍花炒肉和排骨湯，還剩下一個炒白菜，她想著挺簡單的，便喚夏東庭來做。菜給他切好了也洗幹凈了，適量的姜蒜也碼在案板上，秦孜秀叮囑他：“先燒熱油，然後炒姜蒜，等油鍋燒到最熱再把白菜放進去，炒軟了就行了。如果你愛吃醋再擱點醋，愛吃辣椒就擱點辣椒。”
夏東庭信心滿滿地把秦孜秀趕出去休息。開飯的時候母子倆還是看到一坨亂七八糟黑乎乎的東西。
“你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麽嗎？夏大廚？”
夏東庭臊紅了臉：“沒焦沒焦，我就是把醬油當醋擱了……”
“醬油也能當成醋，你不認識大字嗎？”秦孜秀哭笑不得，瓶瓶罐罐上都寫了名稱的。
“我嘗了，不鹹不淡，除了有點醬油味兒，其他真挺好的。不信你嘗嘗！”
秦孜秀半信半疑夾了一筷子，鹹得她苦著臉吐在了桌上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夏東庭捧腹大笑，“我把鹽潑進去了……”
小秦淮笑不出來，他媽媽生氣了。他默默地把那盆“黑菜”端到了水池裏。
“你看我還會不會讓你進廚房。”秦孜秀威脅著哼了兩聲。
三人無話，將就著吃了兩個菜。
吃過晚飯後夏東庭以淮淮身體差為由把他帶出去鍛煉身體。其實他就是想間接地打探一下關於秦孜秀的信息。
小秦淮已經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，可以說是有問必答。
夏東庭毫不客氣地把秦孜秀的喜好問了個遍，散了圈步下來他感覺自己對秦孜秀的了解多了兩三成。
秦孜秀看不懂為什麽好像一夜之間他們兩個變得這麽好了，甚至洗澡還一起，她聽得衛生間裏兒子“咯咯咯”的笑聲安慰自己：這是好事啊。
夏東庭的臉皮厚到什麽程度，這天晚上他連借口都不找了，直接往秦孜秀被窩裏鉆。
秦孜秀當然還是會抗拒啊，但她那三下兩下的推拒有什麽用，夏東庭只當她撓癢癢似的。
“淮淮很喜歡我。”
今天夏東庭睡在秦孜秀的右邊，他從背後抱著秦孜秀說。
“嗯。”秦孜秀用手扣住夏東庭放在她肚子上的手，防止他作怪。
夏東庭嗅了嗅秦孜秀的頭發，好濃的奶香。
“你用的什麽洗發水？”
“和你一樣的洗發水。”
“……”
夏東庭來了以後，用的全套都是秦孜秀家的，除了刮胡泡。
“我們明天做什麽？”夏東庭腦子裏亮起一個小燈泡，“帶淮淮去博物館怎麽樣？”
“我腿不方便走，而且我們年前去過了。”
夏東庭思考了一會兒，想不出別的來，他對B市不熟。
“你怎麽不說話了？”夏東庭突然閉嘴，她還真有點不適應。
“嗯。”
“我記得我剛見你的時候，你是一個沈穩剛健的男人。”
“嗯？”夏東庭覺得她說這話有趣，“那現在呢？”
“我覺得你像個大孩子，並且患有多動癥和多語癥。”
“那你豈不是很開心，看到我性格這麽豐富多彩的一面。”
夏東庭自己也感嘆，他以前不是這樣的。他在影響是秦孜秀母子的同時，他們也改變了他。
“去你的。”
“你知道嗎？”夏東庭也學著秦孜秀的語氣，“我當初見你的時候也覺得你挺高冷挺尖銳的。”
“那現在呢？”
夏東庭壞笑：“你終究還是個女人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嗯……就是我很喜歡你的意思，從第一眼起就喜歡。”
秦孜秀也一直搞不懂這個問題：“你當時為什麽就喜歡我了呢？”
“說不清。但是一看見就喜歡了，可以說是‘一見鐘情’？不過說實話，在碰到你之前我真沒想過我會喜歡你這樣的……”
“我哪樣了！”
“瘦瘦巴巴的……”
夏東庭捏了一把秦孜秀的小肚子，竟摸到點肉：“咦？現在有肉了？”
“我以前有沒有肉你怎麽知道！”
“我睜著眼睛不會看啊！”
不知不覺兩人鬥起嘴來，但他們內心都是感覺甜蜜的。
“我當初應該追你追到底的。”夏東庭伏在秦孜秀耳邊緩緩地說。
秦孜秀翻了個身躺平，沖著天花板嘆了口氣：“有時候不得不服這命，對不對？”
夏東庭撐起左手來看她，她的眼睛眨巴眨巴，泛著水潤的光澤，黑色的瞳仁裏面有他的影子，鼻尖小小的，臉上的那幾個小斑點也甚是可愛。
“你別看我，看得我不好意思了。”秦孜秀臉發燙。
“我能親你嗎？”夏東庭紳士地問。
秦孜秀咽了口口水，嘴唇微張，沒有說話，只是定定地看著身側這個男人。
“那我親了？”
夏東庭用手合上秦孜秀的雙眼，然後緩緩地低下了頭。
雙唇接觸的一瞬間，秦孜秀的心跳達到了至高點，她不會接吻，只是傻傻地等著夏東庭的下一步動作。
夏東庭本來只想接個吻，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，給自己喊停卻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，竟直接跨過秦孜秀的身體附了上去，一個吻間脫光了兩人的衣服。
秦孜秀沒有喊停，她嚇呆住了，只知道本能性地拉了拉被子遮住他倆光裸在外的皮膚，其他的意識，其他的一切，她都跟著夏東庭的節奏，無論是快的，還是慢的；無論是痛的，還是快樂的……
這一場是突然，卻也是必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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